绝对是个梦_第五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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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五章 (第2/4页)

眠了,少女时期,为感情、功课、人事,时时辗转不寐,熬过许多苦夜。

    然后是为工作,几次三番被人陷害败下阵来,形势比人强,敢怒不敢言,一到晚上,思前想后,又惊又恼,浊气上涌,觉得人生没有意思。

    稍后对世情看淡,嘻笑怒骂,游戏人间,可是却还知道内心依然弱小。

    今晚那种彷徨的感觉又回来了。

    她拨董昕家的电话号码。

    电话不通,程真暗暗说:“董昕,给我一次机会,董昕,给我一次机会。”

    她累到极点,伏在枕上睡去。

    早上,程功上学之前进房来看她,见她熟睡,替她盖好被褥,见电话听筒搁一边,替她放妥,终于忍不住,按了重拨钮,看到示号屏上显示董则师的电话,不禁摇头叹息。

    程功驾车离去。

    睡到十点半,刘群有电话找。

    “还在睡?”

    “是,不犯法吧?”

    “所以说,一个人不能太早退休,你看你,无所事事,漫无目的,快要失重。”

    “我想回来。”

    “你一直是个说做就做的人。”

    “我所有的力气已经离我而去,我虚脱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是一首诗,那是你的近作?”

    “我该篇特写有无好评如潮。”

    “一般评语是不够辛辣,太过捧场,好比人家公司的业绩报告。”

    程真悻悻然“以后我都不会再写一个字。”

    “别气馁,好好干。”

    “你拨电话来纯是为着鼓励我写作?”

    “不,我好奇,想看看你人在何处?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

    “因为孙毓川在东京开会。”

    “啊,我也应该在富士山?”

    “想象中是。”

    “不,他没有邀请我一起去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有无见面?”

    “有。”

    “有没有讲话?”

    “有。”

    刘群很安慰“那已经好过但丁与比亚翠斯了。”

    程真讪笑“你真正好奇。”

    “已经有关于你们的谣传。”

    “是你散播出去的吧,贼喊捉贼。”

    “我一个字都没说过,不过我想知道最新状况。”

    “一丝波纹也无。”

    “程真,其实呢,尚有余力的话,不妨做些有益之事。”

    “忠言逆耳,我一个字都听不进去。”

    “那么再见。”刘群叮一声挂了电话。

    警局接着找程真。

    程真出去一整天,因知道不会再看见孙毓川,异常轻松,对所有深色西装视若无睹,专心做翻译。

    堡作到下午四时,忽有突破。

    警员说:“已经找到疑凶。”

    程真问:“是她爱人?”

    “不,是她爱人的妻子,她与她原先是最好朋友。”

    程真瞠目结舌。

    “她已认罪。”

    半晌,程真问:“还需要继续工作吗?”

    “照原定计划进行。”

    在走廊里,程真看到了疑凶,年纪很轻,相貌娟秀,皮肤白皙,看上去甚至不似是会与人吵架的样子,她木无表情,身上穿着考究的套装,由警员带到另一间密室去。

    程真忽然想起袁小琤,她与她是同一类型人。

    程真摸了摸脖子,有点儿害怕。

    警员说:“那样一个弱小女子,怎么会有力气杀上十六刀?”

    程真忽然答:“是情杀,是情杀就会有力气。”

    警员不再言语。

    那天晚上,程真综合了案情,把故事告诉程功。

    “…她与伴侣分居后,渐渐与最好朋友的丈夫来往,两个女子自幼一起长大,一起学琴,可是终于闹翻了,凶案发生的那一个清晨,她去敲门,她不肯开门,她说:‘让我们像小时候那样再合奏一曲,然后我会成全你们,离开这是非之地。”

    程功动都不动,静心聆听。

    “她终于开了门,与旧好友一起演奏一曲,闲话家常,一个小时过去了,没有事,两个小时过去了,也没有事,到她完全放下了心,忽然脖子一凉,失去知觉,接着,被刺杀十六次。”

    程功听得面孔变色。

    “她恨她。”

    程功站起来,退后一步,碰到茶几,脚步踉跄。

    “华人社区反而松一口气,因是个别案件。”

    程功打一个哆嗦。

    程真意外“我不知道你害怕。”

    程功否认“不不,只是人的心…”

    “人的心是世上最黑暗的地方。”

    “你说得对。”程功面色渐渐恢复正常。

    “念心理学的话,可以写一本论文,题目是‘为何弱女在精神压逼下有异常暴力行为’。”

    程功不由地说:“所以我要读建筑系。”

    “是,科学是光明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有事同你商量。”程功有片刻犹疑:‘为着应付考试,我想暂时搬宿舍,周未才来。”

    程真有点儿失望,这意味着她要更加寂寞。

    但她最不喜勉强他人,因深知勉强没有意思,所以回答:“这里总有房间留给你。”

    “我真幸运。”

    “其实你知道我会接受你所有的朋友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行为荒谬,喧哗不堪,非常讨厌。”

    程真笑“我从来没见过你的同学。”

    程功甚有深意地说:“最近你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其乐无穷,很少出来看风景。”

    程真没有异议。

    这个特权是她辛苦赚回来的,别以为很容易,自小学开始,一个人就得适应群众生活:父母说些什么,老师怎么看她,同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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