刈神_第十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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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十章 (第1/3页)

    第十章

    “闪闪闪!快闪!叫符华堂去城尾请大夫来,快点!”清朗的女声,在茶楼后院里激动地响起,媚眼有些惊慌,已经失去平日的镇定。

    “滕罡,你谨慎些,别让孤波身上的伤再扯裂开来。”

    一行人见滕罡抱著浑身血淋淋的殷孤波踏入后院,而后头跟著花复应与满身猩红的居月,大家都诧异得说不出话。

    “你们不是到婉儿的坟前扫墓了?”富璟丹在茶楼前听见花复应的吆喝声,从没听她喊得那样急过便连忙人后院来。“居月姑娘,你身上的伤,要不要紧啊?”

    见她满身子的血红,脸面也沾了不少,神情恍惚呆滞,必定是受到相当大的惊吓。

    “我身上的血,都是殷孤波的。”一说完话,居月流下两行清泪,和著褐红的血迹,最终成了凄艳的红泪。

    滕罡忙著将殷孤波抱上楼,一路热血迤逦,两人衣衫被濡湿得透彻,用力一扭衣袂,淌出来的,全是赤艳艳的血水。

    “殷孤波中了刺客的埋伏,要不是我和滕罡正巧撞见,只怕他会活活被钉死在崖边。”花复应拉了裙襦,一转身又跟著上楼去。

    “怎么会这样?”富璟丹招来两个仆役,要他们赶紧尾随一路清理,这沭目惊心的血迹若让住店的客倌见著,想必生意就甭做了。

    居月颤著身显得有些惊慌,虽然行医多年,可是她从没有见过这么多血,尤其又见殷孤波差点在自己眼前断气,如此震憾的事情,怎不令她心惊?

    “居月姑娘,六神里每个人的命啊,都比你想像中的硬,想要死没那么容易,还得看阎王爷肯不肯收咱们这些恶…你怎么了?”

    富璟丹话还没讲完,就见到她用木勺舀了昨天刚冒出头的泉水,急著登楼去。

    “你做什么?”

    “给殷孤波疗伤。”

    “就凭这口水泉?”富璟丹呆了呆,他还没听过有这种治伤的方法。

    “等等大夫就来了,姑娘你别瞎弄啊!人命一条,咱六神也是人呐。”

    殷孤波伤成那样,不死也去了半条命,待会儿要是人突然咽下最后一口气,他说什么也不会觉得意外。

    可要是因为她胡来,害殷孤波有个什么万一,他一定不会娆了她的。

    “我是个大夫!”

    “那你得拿出看家本领。”富璟丹让开路,眼里没有泄漏出半点思绪。

    望着登楼的身影,富璟丹忍不住叹息。天朝需要六神,百姓敬畏六神,可他们是否将六神当成无所不能的天神了?

    难道这些年来,百姓当真忘了六神也是血rou之躯?抑或是他们以为自己已经成为神人了?

    满手赤红色泽,微凉地侵入她的手底。

    居月先替殷孤波灌下一勺泉水,才动手整治缝合他身上的伤口。

    回来的路上,她已经下金针止住殷孤波各大气脉,然而刀伤实在太过深入,针灸的效用有限,那血依旧如水痕流过渗出他的衣衫。

    触在她手底的血逐渐淡凉,居月心底又惊又慌,却还是强撑著全副心神,为殷孤波诊治疗伤。

    但她独自一人的力量实在有限,上回他伤重时,还有笑二在旁做帮手撑持著,这回全靠她一人独撑大局。

    “大夫还没来吗?我一个人忙不过来。”

    居月缝著他的伤口,好几处被刀口砍伤的地方,已经伤及筋骨,不是缝合就能了事的。

    “快了快了!在来茶楼的路上,已经快马加鞭去请了。”花复应端著烧好的热水,赶来做居月的助手。

    “我先开帖方子,现在就要。”

    居月依序念著药方的分量,滕罡谨慎地抄下,随即像阵风一样刮走,急忙到附近的药铺抓方子。

    大房里,几个小仆忙著主子交代下来的事,手脚俐落得很.全听著居月差使,就怕一个轻忽不慎,害得殷孤波无端丧命。

    每一回下针,居月都能感受到在自己手里流逝的气息多么弱。她若不谨慎,迟早会失去他。

    “殷孤波,你得为自己争气些,好吗?”她在他耳畔低语,希望他能听见。

    几处皮开rou绽伤及筋骨的刀伤,令居月不忍,花复应更是不敢看!

    她是杀过人,也是同样在江湖上走荡的人,但从前砍的都是和自己无关的人,这回则是与自己亲近的友人。这样的伤,连她这么瞻大的人都会惧怕。

    “居月,孤波会死吗?”花复应按著殷孤波被大刀撕裂的伤口,让居月细细缝合。

    “有我在他就不会死。只要人还有一口气,我就能救活。”

    “我求你了,这茶楼里缺谁都不行。”

    “我比你更想救活他。”居月虽然说著话,却依旧专注在伤口之上,几回飞针走线,下针缝合的速度快得惊人。

    不到一盏茶的时间,城内老大夫来到茶楼,他几乎是被符毕堂给架进房的。

    “让让让,待老夫瞧瞧。”老大夫见治伤的是个小娃娃,那模样年轻得让他诧异,再看她缝合的功夫,却又十分出色。“这小娃好功夫哩!”

    “大夫啊,你快来看看孤波,我请你来,不是要听你赞谁医术好的。”花复应急了,这家伙是老到犯糊涂了吗?

    “老夫先替殷公子把把脉象。”撩起袖袍,老大夫弯下身去,动作慢条斯理,急煞了房内的一干人。

    “求你快看呀,我的老祖宗啊!”蓦地,老大夫脸色丕变,按在殷孤波腕子上的手,隐隐发颤。

    “殷公子…无脉象可寻了。”

    烛火如豆,昏暗得不见一丝明亮,就如同床上差点命在旦夕的男子,此刻就如风中烛火,一不留心,就会湮灭在暗夜之中。

    夜里,居月一连几回被恶梦惊醒,冒出一身冷汗。

    她起身为殷孤波拭去额间的汗,白日的抢救总算捡回他一条命,可接下来的几日却是关键时期,稍有怠慢将会前功尽弃。

    抹去脸上的疲累,她推开房门,打算再取泉水喂殷孤波一回,却被廊道里的人影给吓了一跳。

    “居月姑娘,辛苦你了。”卫泱手持折扇,廊道外头的月华照得他更加俊逸非凡,可那笑脸却阴沉得有些可憎。

    “白日你受到的惊吓应是不小,没想到至今还有气力可以看顾伤者。”

    “这本是我应当做的事。”她话声放得很软,轻轻地合上门,好似怕惊扰到殷弧波一样。

    “害他身陷于险境之中,也是你该做的事吗?”

    “你何苦对我苦苦相逼?天下之大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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