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秤座事故_第一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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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一章 (第4/4页)

际,日朗吃得很多,也不见胖,全消耗在忧愁里了。

    吃毕,抹抹嘴,先告辞。

    立轩朝她抹脖子使眼色,她只是假装看不见,到柜台为他们付帐,给了很丰富的小费。

    不能叫这些老华侨以为都会女性就会骗吃骗喝。

    立轩追出来。

    “看不上眼?”她问。

    日朗摆手“千万别那么说,折煞我也。”

    “人家中英文造诣都非常好,为人敦厚,又有盘赚钱的生意。”

    “真是,打着灯笼没处找。”这是真心话。

    “感情可以培养。”

    日朗笑了“那你为何尚小泵独处?”

    立轩瞪着她“你又干吗偏要触动我的伤心处?”

    “立轩,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范立轩的男友英年早逝。三年多了,立轩努力事业,不再用情。

    镑人有各人的伤心史。

    不打仗也似劫后余生。

    半晌立轩说:“改天见吧,缘份未至,徒呼荷荷。”

    日朗充满感慨地回家。

    电视还亮着,小小荧屏,不知陪她度过几多黄昏。

    日朗掀开被褥,刚想钻进去寻好梦,电话铃又响了。

    这范立轩,还有什么话要说?

    真啰嗦。

    “喂,还有什么吩咐?”

    对方却是另外一个声音“日朗吗?我是晨曦。”

    折腾了一夜,日朗几乎已经忘记黄昏发生过的事故,不禁一呆。

    这陌生女子在什么地方得到她的通讯号码?

    “是酒保老庄告诉我的。”

    原来如此“你好吗,在收拾行李吗?”

    晨曦说:“我来同你话别。”

    “有没有人送你?明早我来接你往飞机场如何?”

    日朗边说边抬起双眼,目光很自然地落在面前电视机的荧屏上。

    这一看非同小可,她张大的嘴再也合不拢来。

    荧屏上映像并非什么怪物,而是正在与她讲电话的晨曦。是她!美目盼兮,巧笑倩兮。

    日朗连忙揉揉眼,没看错,的确是晨曦的特写,她的表情配合了她的声音:“喂,日朗,你看见我了吗?”

    怎么会这样?

    日朗困惑地问:“你在电视台直播室?”人家怎么会放她进去对着全市市民打私人电话。

    “不,”晨曦笑“我暂时征用了你的电视机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明白。”

    “我的通讯器同时配有映像设备,民间电视机全部适用。”

    日朗大奇“那你可看到我?”

    “不行,你用的只是一具普通电话。”

    “晨曦,你是哪一国人,为何科学如此进步?”

    “这种设备你们也已经发明,没什么了不起。”

    日朗啧啧称奇“我可以看出你的精神已经好得多了。”

    晨曦黯然“强颜欢笑。”

    “会过去的。”日朗安慰她。

    “要多久?”

    日朗为难,这怎么说得定?“有人一两个月就置之脑后了。”

    可是像范立轩那样的个案,又可能是一辈子的事。

    只见晨曦说:“我已经有心情准备要长与失意作伴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会的,”日朗笑“你尽管放心,你很快会找到比他更好的人。”

    晨曦不再追究下去,她只是说:“日朗,你还没有告诉我,你的愿望是什么?”

    “愿望?呵,对,我可以祈求世界和平,永无战争吗?”日朗存心开玩笑。

    “那,我做不到。”

    “瞧你,总问人要什么,等人家开了口,又频频说办不到,咄,真无用。”

    “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日朗看着她“不用,我什么都不要,我什么都有,厨房冰箱里塞满食物,睡房衣柜里都是四季衣裳,我有三十多只手袋,六十多双皮鞋,我没有愿望。”

    “日朗,你真有趣。”

    “把你的地址告诉我,明天我来接你。”日朗亦笑。

    荧屏上忽然出现了一张街道地图,日朗一看“呵,你住在我附近,好多了。”

    “会妨碍你上班吗?”

    “我上午有空。”

    “我清晨五时起飞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日朗一怔“有那样早的班机?”

    “有,我三时正在家等你。”

    日朗后悔得不得了,这等于说,她今晚的睡眠完全报销了。

    所以,舍命陪君子这句话真不会错。

    焦日闭早已过了不睡觉也可以如常生活的阶段。二十一岁之前,何用担心作息时间,无穷精力,玩玩玩,日日玩即可,后来说什么都得略眠一眠,到了最近,非正正式式上床睡上八小时不可。半夜若有什么事起来过,第二天休想好好集中精神。

    这件事教训焦日朗,凡事不可一早夸下海口。

    她苦笑着拨闹钟。

    这时,电视又恢复播映午夜旧片,字幕打出来,片名叫月儿弯弯照九州。

    日朗喃喃道:“月儿弯弯照九州,有人欢笑有人愁。”

    她呢,她不见得比谁快乐,也不见得比谁更不快乐。

    坐在床沿,焦日朗睡着了。

    梦见岑介仁对着她吼:“你懂得什么?我只得一条入路,却有六千多条开销,我不设法弄钱,行吗?”

    日朗一愣,醒了。

    日有所思,夜有所梦,真让岑介仁吓怕了。

    不能同这样的人在一起,她不要接受岑介仁的人生观。

    这个人,将来即使积储到一两亿,恐怕仍旧会这样穷凶极恶。

    不知是什么人什么事害苦了他。

    然后,在这半明半灭的午夜,万籁俱寂的时刻,日朗的心忽然明澄碧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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