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凄之道_第五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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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五章 (第2/3页)

男人都是那样,你对他体贴一点,温柔一点,灯一吹,就不管谁是谁了。娘今儿个说文秀,可不想明儿个说你。再不行,老大夫那儿求些葯,怎么着年前也得给我透个信,老太爷和姨奶奶都等着你的喜讯呢。”

    落尘点头。

    “娘知道你为难,娘也不是怪你,不能哄丈夫开心的女人不是好女人。做人家正室,看丈夫纳妾的滋味,娘也尝过,不好受,何况静康那边还有个凝儿呢?你进了咱家门,娘自然是疼你多些,可姨奶奶毕竟疼凝儿多些,老太爷现在偏着你,如是不出,那就难说了。依静康的个性,断不能妻妾两全的,你要为自己着想。打心眼里说,娘不要像凝儿那样的媳妇,又娇又弱,怕伺候不了男人,反倒要男人伺候她。”

    落尘突然问:“如果我有了喜讯,爷爷是不是就不再为难二哥了?”

    “这…”柳氏万没想到落尘打的是这个主意。

    落尘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,忙道:“我乱说的,娘别放在心上。”

    落尘回到自己房中,还反复想着柳氏的话,也许就叫静康把她休了,娶继凝,最好。然而思及今日来与静康相处的种种,虽称不上亲密,也算温馨了。她不知人家的夫妻怎样相处,至少她心底在不经意间已生出了一丝眷恋。猛然看见白缎的一角,从枕下抽出,仍然纯洁柔滑,她当初只盼自己也能这样干干净净地来,干干净净地走。但如今,真的能走得洒脱吗?拿出那日扯坏的旗袍缝补,看见旗袍,就不免想起静康抱住她的情形,一分神,刺破了手指,殷红的血滴滴在白缎上,缓缓漾了开来,那刺眼的红衬着纯白的缎面,看得人有些眩晕,像…处子之血。

    杜鹃进来,见她流血,惊呼:“啊呀,小姐,怎么这么不小心,这些事我来做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落尘将手指放在口中吸吮“闲着也是闲着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闲着?”杜鹃将拿进来的图样交给她“这是三小姐拿来的样子,给姑爷做中山装用的。我看挺麻烦呢,以前没做过。”

    落尘看了看“还好,不麻烦。”

    静康的脚步声突然响起,人跟着进屋来,落尘急忙将样子背到身后。

    静康道:“拿的什么?”

    “没什么,女人家弄的东西,你不懂。”不知为什么,她不想在衣服做成前让静康知道。

    “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?”

    “回来取一些东西,要去一趟上海。”

    “啊?”落尘先是一惊,然后忙起身道:“杜鹃,快帮姑爷收拾东西。”

    “不用了,现成的行李报社都有,我赶着去向爷爷说一声。”

    “那…”落尘竟不知该说什么送别的话。

    静康叮嘱道:“二哥二嫂的事你多留意,真的解决不了,就找静哲去求二叔,找凝儿去求姨奶奶。”

    “我会的。”

    静康还想说什么,最后只道:“那我走了。”

    落尘目送他出了自由居,想想这是他第一次出门跟自己交待,应该送出大门才好,便随后追出去。见静康不朝正气堂,而是后转,朝菊园去了。她停下脚步,知道他去向继凝告别,这本该料到,但亲眼见了,心里竟有种酸酸涩涩的感觉。

    继凝一听静康要走,委屈地道:“那我又十几天见不到你了。”

    “还有三妹和四弟呢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在外要注意身体,凡事多加小心,避着军阀政府的军队,将重要的东西放好,莫要多耽搁,我听五哥说巴黎和会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发生,你去上海肯定有重要任务,我担心,又不能阻止你。”说着说着,眼圈就红了。

    “别这样,我一走你就要哭,叫我怎么能放心?”

    “你不放心,才会爱惜自己,革命虽然重要,但也要保住性命,才能干大事呀。”

    “没那么严重。”他轻抚着继凝的头顶,觉得往昔那种喜爱的感觉渐渐淡了。眼前不期然浮现落尘的背影,心中若有所觉,扶正继凝的身子,严肃地道“凝儿,你要学着长大了,总不能一辈子依赖四哥。”

    继凝张大泪眼,抓着他的衣袖“为什么这么说,会有危险是不是?”

    静康无奈地道:“不要乱想,放心,乖乖地保重身体,嗯?”

    继凝依依不舍地将他送出菊园。老太爷虽不高兴,也没拦他,吩咐早去早回,又给了他十块大洋路上用。

    静康出来,见落尘在一进院的门口等他,飞雪之中迎风而立,她将手上的包袱交给他“这是两件新夹衫,上海暖和,怕穿不住棉衣。办完正事,早些回来。”

    送到大门口,静康执起落尘的双手,紧紧握住,道:“这里就拜托你了。”

    落尘笑道:“应该的。”

    他有股冲动想要拥抱她,挣扎许久还是放开她的手,郑重道:“等我。”

    静康坐上黄包车,扭头在车蓬的缝隙中看着落尘渐渐模糊的身影,第一次感觉到,家里有个值得信任的女人是多么安心。这女人不是母亲,不是姐妹,而是他的妻子。

    静康这一走,就是二十天,静哲出去也探不到什么消息,好像南京发生规模不小的暴动,道路都封查了。

    卫天明领着管家卫福一路去找,家里为了静平纳妾的事闹得天翻地覆。柳氏和周氏劝不动静平,就向文秀施加压力,让她劝丈夫纳妾。落尘一面担心静康的安危,一面又要想怎么帮文秀他们拖上一拖,累得筋疲力尽,瘦了一大圈儿。

    文秀整日以泪洗面,本来就产后虚弱,现下更发起高烧来。静平又急又疼,生平第一次朝长辈大吼:“你们想怎么样?难道非要逼死了她才甘心吗?”

    落尘偷偷吩咐静哲去请卫天宫,又吩咐静霞找凝儿一起请姨奶奶来。她这边温言软语地劝道:“娘,二婶娘,二嫂病着,事情总要好了才能商量,真逼出个三长两短来,二哥怕也撑不住了。”

    月奴赶到,见静平形容憔悴,文秀烧得乱说胡话,道:“这是干什么?好好的却折腾成这样,有话好好说嘛!”

    静霞道:“二婶娘,二哥是你身上掉下来的rou,他的性子你不知道吗?其他什么都好商量,惟独对二嫂痴情得很,您忍心为难自己的亲骨rou?”

    继凝也说了一句话“现在四哥音信全无,你们怎么还在这些事上cao心?什么事不能等四哥回来再说呢?”她一门心思都放在静康身上,旁的事都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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