醉舂风_第四回倾赀结客无虚夜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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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四回倾赀结客无虚夜 (第2/3页)

吩咐张俊,往半塘,报:“添小官人的喜,与顾老阿爹的丧,请相公须回来两三日。”

    都是正经大事,不要又是讨火种一般。

    一喜一悲的信,到了半塘。杨先生正要撺掇他往南京,便对张三监生道:“明年己酉科,科举午时,你该今年去坐坐监。虽没学问,也讨个科举名目,遮世人眼。南京旧院里,珠市里两处姊妹,真正风流标致。你若去嫖了一遭,只怕苏州小娘,不要说坐位,连站也没处站了。趁此两件大事,再对些礼物,送了老双回去罢!”

    张三监生依了这话,送了候双回家,同杨先生进城来。

    三娘子见他丈夫来到,十分欢喜,教看看新添儿子。张三监生就吩咐:“雇了个奶娘省得你不耐烦。”

    又说:“杨先生在外,可打点酒和夜粥出去,我到丈人家探了丧就来。”

    说了自去。杨先生又叫人传话进来说:“是我劝相公打发了小娘,如今正好在家里。过了七朝,才出去哩!”

    三娘子笑对秋花道:“如今我正弄不得。若过了七朝就去,也还靠相公快活不成?”

    秋花笑道:“娘娘怕没有人弄 定要相公快活?”

    说笑了一会。

    张三监生回来了,依旧在馆里。同杨先生吃了些酒,又吃了粥,才进房来,对三娘子道:“你如今做产妇,弄不得,教我独自一个睡么?”

    三娘子道:“凭你!秋花saosao的,我意思把他配与阿龙罢。打帐这几日推拢了你,今夜何不先开了他黄花?”

    张三监生道:“只怕也不是黄花女儿了!”

    三娘子道:“日日夜夜紧随着我,还是黄花哩!”

    张三监生是个极贪色的,也就收用了。秋花原与阿龙弄过,却不多遭,还不十分宽荡荡。故此张三监生也不在心上,只当是其丫头哩。

    过了三朝,张三监生道:“这秋花粗宁。”

    依旧上三娘子床,略修修破灶,却想收拾了五百两银子,南京去坐监。三娘子留他:“在丈人家陪几日,实同我去上一坛祭,才凭你南京去。”

    张三监生依他言语,即得在自家里,等他丈人家开了丧,便同三娘子回去上了祭,张三监生自回。三娘子只留新雇的朱奶姆跟着,打发秋花回去,伏事家主公。

    那知张三监生达那小丫头文璧也都弄了。这丫头年小,实是黄花女儿,十分疼痛,弄了一席子血。张三监生有些爱他,倒为他把南京去的心缓了一步。

    三娘子住在爹娘家,是奶姆做脚,也着有便处,偷了两三个汉子。这朱奶姆原是机房里出身,半私窠子,偷寒送暖,是他熟路。只要奉承家主婆,要他银钱赏赐,那一样不做出来 一住住了半月,掩了丧了。三娘子才别了哥哥兄弟,回丈夫家里来。

    张三监生说起文璧,三娘子原不在心上,假意儿变了脸道:“我两个丫头都被你开了黄花,我不曾弄你的小厮。快买两个标致小厮把我。”

    张三监生道:“不许!不许!”

    三娘子道:“只许州官放火,不许百姓点灯,你看我偷人也不偷人?”

    张三监生即道行一声:“胡说!”

    大家不言语了。

    又过了三四日,张三监生收拾了行李,叫张俊、张恩跟随了,同杨先生往南京进发,吩咐阿龙在家须勤谨帐目,照管家里。又对三娘子道:“你既要把秋花配与他,快拣一个吉日,推拢了罢!”

    三娘子又做贤慧好人,对出二两赆仪,送与杨先生。叫丫头传话道:“相公坐监完了,央烦杨先生快教他回家。”

    杨先生应承了,又道:“替我多谢娘娘。”

    从此张三监生出门后,三娘子就如没鞍子的马,满天满地,凭他去跑了。哥哥兄弟就知些风声,只为日常有东西与他,也只做不知罢了。今日张郎,明日李友,弄得快活的,留他多住几夜,十两半斤银子,就肯送他。标致儿,就相会弄他,也肯重意送他。朱奶姆、阿龙两个做脚,三娘子再没一夜是孤眠独宿的了。

    有一曲玉交枝为证:为人风泛怕空房,须人伴闲。漏声才定多欢宴,凭他卖俏行jianian。将军闯来随入关,谁云险似盘山栈。叹娇姿花残月残,任狂夫长看短看。

    且说三娘子犯了桃花,不只为射,却像以多为胜的。听得说山塘有个姓管的有趣,就教阿龙送四两银子聘他来弄。出出进进的人也不知多少了,只比娼家,差得送东道、送歇钱两样。难得邻舍有个不知觉的,都三三两两,思量捉jianian。却又笑道:“若是一个两个,我们好去捉。他家主公去得两个月,只怕日里夜里有百来个出进了。如今捉得那一个?”

    有个姓王的,排行第三,叫做sao王三,年纪也有四十多岁,为人jianian巧又极贪色。地方也算他是个说得话的光棍了。他对众人道:“捉jianian也不消,只消齐了十来个邻舍,到他里面,要他酒吃,要他钱使,且等他做大不睬我们,再作区处。”

    约齐了众人,第二日走到张家厅上,大声道:“我们众乡邻,要与三娘子说句要紧话。”

    这日阿龙栈房取银子去了,奶姆走出来问道:“说什么话?”

    王三便道:“三娘子风流的事,我们一一都知,众人都要捉jianian。只是这样一位娘子,不舍得做这狠事,下这毒手。如今须从长计议,安慰了我们,才不致出乖露丑。”

    奶姆道:“娘娘并没什么事,凭列位怎么,我家不怕。”

    众人一齐乱嚷起来。

    三娘子已在厅后听见了,自己叫秋花跟着,走将出来,对众人道:“列位请坐,有话好好说,这奶姆来不上一年,他不会说话,不必计较。”

    王三深深作了个揖,众人也作了揖,王三道:“还是三娘子知道理,娘娘的事,我们原不敢管的。只是有些眼红,不舍得赛西施这样一位娘子,只管把别人受用。我们都是男子汉,却当面错过。”

    三娘予笑了笑儿道:“如今待要怎么?”

    王三道:“我姓王,叫做sao王三,众兄弟们也没一个不sao的,晓得三娘子做人也不是恋着一个长久往来的。只求三娘子每人赏一夜,再送折席一两。我们凭娘娘干事,并不拦阻。有人放肆,都是我王三支撑。管取娘娘朝寒食夜元宵,就是三相公回来,我们毫不通风。”

    秋花笑道:“又要睡又要银子,这是双输了。”

    三娘子道:“这丫头不会说话,我原为相公不着家,偶然取乐,难道我要人嫖钱不成 只是人多口杂,改日又有争论反为不美。王三官写一张包票与我,我一一如命便了。”

    王三道:“使得!使得!

    我写了包票送进来。但请问几时起?”

    三娘子道: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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