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士的舂天_第三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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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三章 (第3/4页)

到天黑你就赶我回去,到底是为什么?”

    撇开他第一天昏睡时不算,从照顾他的第二天开始,他早早在下午四点就喊肚子饿,等她煮完晚餐,她连自己煮的饭都没吃到,就被他给轰回家。

    “你也出来一整天了,我不想让你爸妈担心;况且,你一个女人还是不要太晚回去。”

    这个臭道士标准的刀子嘴豆腐心,她心里知道他都是为她好。“我长年都住在台北,我爸妈早就习惯我不在家,要不是发生少安这件事…”

    她没把话说尽,一提到白少安,她的思绪就陷入苦涩。

    “早点回家,晚上没事就不要再出门。”他说得很慎重。

    她凝眉细思,倏地有着恍然大悟。“你还在担心我会做傻事,是不是?”

    “当然不是。”他扬起嘲讽的笑意。“还是你很喜欢我这里,不然你就干脆留下来过夜。”

    她瞪他一眼。“你长得这么帅,可惜嘴巴这么坏,这样是交不到女朋友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没打算要结婚,根本不用嘴巴好来讨女生欢心。”这是事实。

    “你是道士又不是和尚,干什么不想结婚?”

    他没打算继续这种话题,看了一眼墙上的咕咕钟,随即拿下自己手腕上的佛珠,执起她的手,一把套进她纤细的手腕中。

    “你干什么?”她的双眸一亮,这个手环好漂亮,透明中呈现金黄的圆润珠玉,闪着如同珍珠般的光芒。

    “这是纯天然的蜜蜡,受过妈祖的香火,可以保平安。”

    “干什么要给我?”她想拿下来,却看到他眼神里的坚决。

    “你不是说我不懂礼貌?这几天辛苦你了,就当成给你的谢礼。”

    “不行啦。”她推拒。

    “听我的话,你除了洗澡之外,都不要拿下来,记住。”不顾她的反应,他硬是要她收下。

    “你干什么突然这么有礼貌?这一定很贵重,我不能收。”这串晶亮的佛珠上还残存着他的体温,让她感受到莫名的心定。

    “以金钱来衡量的话,这是便宜货;以能量来说,它可以安你的精气神。”

    “这么好用?”她明白他的用意,是担心她整天胡思乱想。

    “试看看就知道好不好用,你快回去吧。”他又把手提电脑抱到膝盖上,一副懒得跟她继续说下去的模样。

    手腕上多了佛珠,感觉那股奇异的重量,她摆摆手,拿着自己的随身包包离开他家。

    直到空间又恢复他一人时的安静,他才拿起手机按下快速键。

    这几天她的运动量大,食量也跟着大,在不知不觉中,脸颊凹陷的rou又缓缓地长了回来,再也不是苍白到像是随时会倒下。

    他一颗悬挂的心,缓缓的放下。

    “杜mama,我是小万。”他的大姊称呼杜小月的母亲为大嫂,虽然他跟杜母属同一个辈分,但他还是尊称杜母一声杜mama。

    “小万,身体都好了吗?”杜母亲切地关爱。

    “都已经好了,多亏小月的照顾。小月已经回去了,她明天就不过来我这里了。”

    “她去你那里,是你在照顾她,你生病了还得帮我看着她,杜mama真是过意不去。”

    “杜mama,你千万别这么说。请你多多留意,最好晚上不要让她出门。”

    “好,我明白,我会留意的。”杜母满心感激。

    “如果有什么事情,我们随时保持联络,杜mama再见。”他切断手机,将手机搁在茶几上。

    一开始是杜母央求他为杜小月收惊的。

    那一天,他去杜家送妈祖的护身符,才会有机会在溪边阻止杜也月做傻辜。

    之后,他就一直瞒着杜小月跟杜母保持联系,杜家父母才会这么放心的让杜小月天天出门。

    夜色迷蒙,常会引起不必要的错觉,以她现在的体质及精神状况,一到黑漆的夜晚特别容易脆弱。

    白少安是枉死的,虽然已做法事超度,但就怕白少安的执念太深,对人世间心有未甘;以她对白少安的恋恋难舍,这都会让白少安的魂魄无法顺利转世,对她是绝对的坏事。

    包糟的情况是白少安若执意想把杜小月带走,那事情就会更加棘手,希望这一切只是他的猜测。

    他只能防患未然,以有形的平安符及佛珠护住她,让无形的东西不会这么轻易侵入她的意志。

    只希望她对白少安的思念越少,这样白少安也能早点了无罣碍。

    无论如何,他一定要护杜小月周全,绝不能让她有任何闪失。

    看着一屋的孤寂,此时此刻他倒希望自己永无止境的病下去。

    ◎◎◎

    农历年三十,家家户户庆团圆的节日,更彰显了她的孤独心碎。

    杜小月在傍晚时分来到白家,想在白少安的种主牌位前上香,白家父母仍然哀戚伤痛,对她有着nongnong的不谅解。

    自家人拒绝让她进门祭拜,在她的苦苦哀求下,还是无法了却心愿。她把所有责任都扛下,把委屈都往肚里吞。

    自家父母明知是白少安背叛在先,但还是指责她是罪魁祸首。她明白白家父母承受丧子之痛的苦,她不在乎成为他们宣泄的对象,只希望他们的情绪能找到出口。

    离开自家之后,冷冽的风中,她似乎听见白少安那温柔的嗓音,牵引着她前进的步伐,让她的机车方向一转弯,偏离回家的路径,莫名地又来到野溪边。

    没有万毅元可以照顾,虽然她努力帮忙母亲采买年货以及大扫除,但越接近农历春节,愧疚的情绪越浓,简直到达了崩溃边缘。

    当她伫立在野溪边时,她的手机铃声突然划破这股恐慌以及死寂。

    “小月,你在哪?”

    手机里的万毅元劈头就问,他已经听见那潺潺的流水声。

    “在…”面对湍急的水势,她居然无法说出自己的所在地。

    “你在溪边?”他冒着交通违规,边开车边打手机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没想到却被他猜中了。

    “你立刻离开溪边,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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