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丽事物的背后_第三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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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三章 (第5/6页)

,有没有听错呀?她顺着口里的冰气冷冷说:

    “我才不当你的女朋友,你太老了!”

    “太老?我才大你四岁而已。”他摆出惊诧的表情。“佑钧大培雯三岁,也不曾有过问题呀!”

    “那不同!佑钧和培雯都是大学生,距离很接近;我是高中生,和你相差远了,怎么都凑不上一块。”她回答。

    “咦?这和佑钧告诉我的不一样呀!”御浩扬扬眉。“他当说你家人都很喜欢我,一心想拉拢我当你们李家的女婿;我们常有四人同行,也公开当了成对的男女傧相,不就是要凑成一对吗?

    若不是李蕾的社交基本功够强,恐怕早就找个地洞钻进去了,他有必要这么直言不讳吗?尽管这是李家所乐见的,但李蕾毕竟年轻,脸皮总是薄的。

    “无论如何,我太小了,你想找个高中生当你女朋友,开开玩笑可以,若要当真,是说服不了别人的。”她说。

    “你似乎很喜欢说『无论如何』四个字,彷佛天塌下来了你什么都不管的依然故我。”他继续逗弄她说:“无论如何,你总会上大学,非常快的就和我很接近了!”

    最好的方法就是倨傲不理人,她盯着冰淇淋,一副要专心吃完而他人莫扰的样子。门口突然有些点騒动,转移了御浩的注意力?

    原来,这高级消费店大部份人是进不来的,但常有克制不了好奇心的人把脸贴在玻璃窗上向内看,眼务生常要出去驱赶。

    李蕾不经心地往外一瞥,骑楼下站着一个女孩,侧面看来像伍涵娟,旁边那男孩很清楚是叶承熙。

    她能很快认出他们,是因为去年圣诞节才在“明心育幼院”见过。

    他们两个人似在讨论,偶尔看一眼冰淇淋店,大概是想进来尝尝口味又苦于钱不够吧?真可怜,花一点钱也要犹豫半天,就由她来招呼请客,也算尽点老同学的情谊。

    李蕾向御浩说声对不起,穿过桌子走到门外,却已不见他们的踪影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?”她回桌时,御浩问。

    “我刚才看到两个小学同学,他们很穷,住在贫民区里,可能想吃冰淇淋又没有钱…我打算请他们,出去看人又不见了。”

    “哦?你怎么会有贫民区的同学呢?”

    “我那爱嚼舌的小扮没告诉你吗?”她说:“我十岁以前,爸妈一不小心让我念了公立小学,他们现在还很懊悔呢!”

    “有什么好懊悔的?我还希望自己小学就念公立学校,而不是到高中才有机会进入公众系统。”碰到这话题,他收起惹逗的玩笑表情,正色说:“到公立学校才能接触到各阶层的人,了解多样的想法,而不是活在封闭的小圈圈中,对外面世界的变化一无所知。私己往往走向孤立衰弱,公众才是融入壮大,我们父母那一代的观念很多都需要调适。”

    “这论调很耳熟呀,我小扮去年不肯出国念大学,和我爸爸拉拉杂杂吵的就是这些。”李蕾说:“你留在台湾念大学,不会是受我小扮的影响吧?”

    “我们彼此影响吧--他念政治,我念经济,若要治国富国,都得深入民间基层,这是一般常识。”

    哼,却也让她没办法跟着出国读高中。

    去年在育幼院,被伍涵娟一女中的绿制服刺激,当着一群同学的面说出要赴美念书的事,后来中途生变,还花了一段时间去解释和弥补失去的面子。

    李蕾把花型玻璃盅刮得干干净净,吃下最后一口冰淇淋问:

    “我小扮也看廖家那些骂人的杂志吗?”

    嗯,总算谈到主题了,她还真能忍,御浩谨慎挑词说:

    “那不叫骂人,而是批评和谏言,每个民主政府都要受百姓监督,容纳各种不同的意见和声音,才能在改革中求进步--事实上,很多大学生都看的,包括你小扮在内。”

    李蕾不吭声,将用过的纸巾折了又折,方方正正成一块小豆腐干。

    “或许它们的措辞有点强烈,那也只是为了更容易醒振人心。”他又补充。“如果告诉你,我爷爷也看过那些杂志,你会比较自在吗?”

    “我没有不自在呀,只要我小扮别闹出问题,又惹得我爸血压高,你们爱看什么,我才懒得管!”李蕾垂下眼睑又说:“不过,我不太喜欢廖文煌,他的脸老是生气的样子,看来有点阴险。”

    “他只是外表如此,人其实很热心。”御浩说:“他出身贫苦,全家人的希望都放在他身上,他压力很大,那种刻苦勤奋,非我们这些不愁吃穿的人能够想象的。”

    “他使我想起贫民区的同学伍涵娟,他们都是念书拼全命,功课很好的人。”她说:“我大姐讲过,这些人总存着心机,等着有一天能爬到我们头上。”

    “爬到我们头上也没什么不对呀,这世上本来就该人人平等。我锡因叔叔生前常说,一个穷人容易翻身的社会,才是好社会。”他说:“我婶婶捐出房舍来开育幼院,收养孤苦伶仃的孩子,就是为了纪念他,实现他的一些想法。”

    李蕾对三年前死于癌症的王锡因尚有印象,是颇有名气的银行家?

    “对了!育幼院就在附近,我们正好可以探访那些孩子,也好久没去了!”御浩提议说。

    快一整个下午了,不是说她像做作的洋娃娃,怎么没急着送她回家呢?

    她还是偷偷高兴着,虽然有很多时候接不上他的话,但在这样闲闲的秋天阳光下,懒懒地听他醇厚磁性的声音,有着无法言喻的快乐。

    最最重要的,他看来也很开心畅怀。

    ----

    育幼院稍大的孩子差不多都在院子里帮忙,拔草的、提水的、挖土的…人人勤劳工作,不敢顽皮吵闹。

    李蕾在路上坚持用自己的钱,把杂货店内森永牛奶糖和健素糖的存货全买下来。她不太会和孩子唱歌游戏,但花钱送吃的用的,绝对慷慨。

    当她把糖果大把散在桌上、小朋友们挤过来时,一位老师说:

    “不能吃,不能吃,他们牙齿坏透了!我先收起来,以后当奖品用。”

    李蕾有些讪讪。御浩去帮忙挖较硬的泥地时,她看见一个小男孩独自站在墙角很寂寞的样子,便走过去问:

    “你叫什么名字?几岁了?怎么不和大家一起种花呢?”

    小男孩对这一连串问题没反应,只是不停地用手扭绞衣服。

    “他叫张云朋,今年八岁。”老师在一旁说:“他上星期才到育幼院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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