亲亲朋友,蜜蜜恋人_第四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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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四章 (第2/6页)

他了,这场泪雨倒下得他又惊、又喜、又爱、又怕;碍着巧玲在,他不知如何是好。

    巧玲是个机巧的女人,父母离异,和唯一的meimei在外婆家长大。或许是家庭不健全的缘故,她对男女感情出乎常人的早熟,性格也显得叛逆多了。

    一年前,她辗转得到示君的消息,示君不理她,她就想尽办法结交示君的朋友,不断在示君生活圈里出现、打转,惹得示君不堪其烦。有一回,藉着几分醉,她还支使明玲捧着鲜花向示君求婚,闹得示君活活成了笑柄,却也莫可奈何。

    示君其实有些同情她,她是单恋他单恋得苦了。有时,示君也佩服她,起码她勇于表达自己的感情!那回,她突然很伤感的对示君说:“人就是那么贱,得不到的就偏偏稀罕,得到的,又流水一样的放他去。”她也不是没有追求她的人,有个军官和她交往了一年多,都要论及婚嫁了,她却又逃得老远,就是舍不下示君这个影子。

    百合的泪雨是夏季午后的西北雨,来得突然,去得也快;她深深吸了口气,擦干了泪后,又雨过天晴了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?吓人啊!再这样,我可就要走人了。”巧玲埋怨着,眼角瞟向墙上一幅电影海报——一双男女亲热得叫人眼红。

    “没什么,对不起!”百合吸吸鼻子。“刚结束一段感情,有点伤感。”

    她指的是贺尚的事,但她的泪却是为了示君。隐藏自己的感情是百合习惯性的自卫方式,它使她觉得安全;但示君却很憎恶她这种不诚实的态度。

    示君不想搭百合的话,他知道她在自欺欺人;倒是巧玲极有兴趣,巴不得百合在示君面前多说些风流韵事,好叫白示君对她死了心。

    “你失恋啦?是谁?说来听听!说出来心情好些嘛!大家都是老同学了。哦?”巧玲的最后一句话是对着示君说的,并自以为狐媚的用眼角扫过示君的脸。

    “也没什么。一个同学啦!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他,一直到他和别人出双入对了,才又觉得舍不下。我们是很好、很好的朋友,我写曲子,他填词,他是个很好、很好的人。”

    “你从来就不知道自己要什么,就只会作梦。”示君对百合的感情态度很不以为然。

    “谁说我作梦?”百合不服气;以前他就认定她只会作梦,如今,她真的走上创作的路了,他还是认定她只会作梦。“我把梦想逐一实现成理想,这有什么不好?我是爱作梦,可是我执着啊!我从来没有放弃啊!我一直很努力的去实现我的梦想啊!”“那又怎么样?你还是不切实际,你还是不肯真正的面对自己,你还是不肯把自己当个人,不肯承认人性中丑恶的部分啊!”“人性为什么一定是丑恶的呢?它也有好的一面啊!艺术是表现美的一种形式,我心中没有美,怎么去传达艺术呢!,

    “好啊!你继续执迷不悟吧!哪天被卖了都不知道。人都是自私的。当心‘匪谍’就在你身边,防人之心不可无,懂吗?”

    “我为什么要懂?懂得防人又怎样?自私又怎样?像你这样吗?不务正业,惹得全家人为你担心、受怕吗?”

    “百合,示君他现在…”巧玲忍不住要替示君辩解。

    “好了,巧玲。”示君一把按住巧玲的手,他不想辩解;过去,他的确是个狼子,他对不起他的父母亲,对不住怡君,更对不起百合。

    “白怡君结婚了。”示君转了个话题。

    “小姊姊?嫁到哪里去?”想起怡君,想起示君的母亲,他们一家人对她,真是好得没话说。

    “台南。不过就住家里附近,开了家工厂,我也投资了一部分。”

    “哦!”还是习惯性的虚应,百合故意不去关心示君的所有事情。

    “我爸身体不好,退休了,家里的事,泰半是姊夫在处理——我妈常念着你呢!有空去看看她。”

    “你应该常回去才对。”

    “有啊!一有空就回去。你住——你住敖近?”

    “是啊!离这——不到五百公尺吧!”

    “没想到我们竟住得这么近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!都没联络了…”

    巧玲见他们你一句、我一句的,又像客套,又像渊源深远,愈听愈不是滋味,于是提议去跳舞。示君看着百合,百合低着头,两人都不置可否,最后还是听了巧玲的安排。

    百合从头到尾没有跳半支曲子,示君和巧玲跳了两曲,就陪百合坐在一旁看人。

    巧玲爱热闹,进了舞他,受到音乐的鼓舞,便疯狂起来了。

    示君挨着百合坐,肩碰着肩,他们之间流泻着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。黑暗中,跳动的镁光灯里,受到音乐节奏的鼓舞,人们容易变得勇敢;示君不禁伸手揽住百合的肩,百合像赌气过久的孩子,脆弱又埋怨的低泣着。

    “我对不起你。”

    “是你不要我的!是你不要我的!”

    “我没有不要你啊!我只是…”

    “是!是你不要我的!”

    “你想我吗?还想我吗?”示君在百合耳边急切的问着,百合却猛摇头。

    “不想,我一点都不想你!可是,我总是梦见你,梦醒了,就想哭。”

    “你想我。”示君抱紧她。“只是你生气,所以故意不想我;只有在梦里,你无法控制自己的时候,才又想起我。”

    他吻了她,激情地吻着,细长绵密的吻着。百合没有拒绝,她无法拒绝他,哪怕她心里不断咒骂自己没用,咒骂自己没有原则、没有志气,她依然柔顺的接受了他的吻,并且回应了他。

    示君抱紧她,好久好久。有多久没碰女人了?连他自己都迷糊了。不知是不是老了,对那种出生入死、紧张刺激的英雄生涯,示君渐渐觉得厌倦。他好想就这样拥有自己的女人——他想,如果他要,百合仍会是他的女人——女人是如此柔顺,如此和平,而且美丽,值得男人一辈子珍爱。他轻吻着百合的额头,眼角余光却扫见一个熟悉、冷艳的面孔。

    是她?天生的警觉使他有种不祥的预感。示君在百合耳边嘀咕了两句,然后带着她迅速离开了舞厅。他知道她看见他了,他知道她派人跟踪他。

    “百合,不要问为什么,听我一次。搭上计程车,到闹区转一圈再回去,尽量到人多的地方去,我会再跟你联络。”

    示君送百合上了计程车,百合没有机会多问,但她看得出示君有事,知道示君是在保护她。

    在车上,她如坐针毡,过惯了无风无狼的平静生活的人,是禁不起一点惊吓的。她骇怕,但也担心示君的安危,她更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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