困爱寒情_第一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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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一章 (第4/4页)

开口,司寇立刻明白她在想什么。

    “是医院。车祸。你差点吓死我。”

    眼神立刻转为不满与懊恼,她讨厌进医院,讨厌吃药打针,讨厌消毒水的味道,讨厌被人摆布的无力感。

    她渡过危险期,司寇轻松下来,看见她这副样子也有了说教的心情。

    “那么晚了你不会又在公路上飙车吧?”他知道是在高速公路上出的车祸,也很清楚有时她开车的方式惊险万状简直像玩命。

    邢仪非的眼睛垂下去,他立刻断定答案是YES。

    “跟你讲过多少次开车要当心,知不知道这次你多幸运,随便偏差一点点都会没命。再这么吓我几次迟早我要心脏早衰英年早逝!还有不要…”

    “吵死了。”她小声说。

    “你——”他噎住,差点背过气去。想想又丧气,她伤得这么重躺在床上,他能拿她怎么办?

    心软下来,叹口气“我一不在你身边就出事,真想把你打包随身携带。”

    她抬起眼,一抹不服气的表情飞闪而过“臭美。”她的眼睛就是这么说的,带一点点不屑。

    “好啊,动弹不得还敢嘲笑我!”人的自尊心都是有底限的,他做张牙舞爪状,俯下身子,眼神凶恶“看我怎么教训你!”他已经忍了很久了。

    直接吻上那睽违已久的唇瓣,虽然因为失血而苍白,却一点儿也不影响它如花蜜一般的柔软和甜美,惟一不好的是身上的消毒水味提醒他她受伤的事实。他尽量将动作放柔,可惜努力没什么用,太久了!自从两个月前的吵架以来,他们再也没有过这样的亲密接触。她同样热烈地回应他,两人之间的美好感觉一向是相互的,两个月的冷战,受煎熬的不只是他一个人。

    如果可以,他愿意一辈子沉溺在这激情的长吻中,可惜不到三十秒就被护士打断。

    “…先生。”护士的脸微微发红,病人还很虚弱呢,真是,男人就这么猴急吗?

    司寇无可奈何地站起身,意犹未尽。唉,护士也要讲人道嘛。

    “外面有两名警察,医生准许他们进来探视。您现在方便吗?”护士小姐向邢仪非解释。

    邢仪非点点头,司寇却皱起眉。严重的交通事故按规定是要做笔录,但现在不过凌晨,病人刚刚苏醒不久,哪个部门的警员会如此勤力?

    正想着那两人已大步走了进来,显然他们就等在走廊边。

    见到他们司寇大出意外,这两人可不是普通人。一位是警署高级督察韦斯利,他虽然极少在公众面前露脸,但司寇身为大律师岂有不知之理,他非常明白韦斯利在警署举足轻重的地位。如果说他出现在这里是因为级别太高而有些奇怪的话。那么另一位实在比较夸张——华夜,华大律师。

    本市的律师界英才倍出人才济济,但是公认的金牌律师只有三人,排名第一的就是华夜,司寇紧随其后。常言同行相恶,不过他们的交情却还不错,时有往来。

    一直有传言指华夜身后有政治背景,而他于去年接受了政府法律顾问的职位更令人多生猜测。司寇听过风声,倒没想去追问。做对手固然要究根寻底知己知彼,做朋友则大可不必。

    但是无论从哪个角度看,华律师伴随警署高级督察出现在检察官的病房,这种组合方式实在不寻常。

    华夜与韦斯利很客气地同司寇打招呼,对他出现在此时此地倒设任何评论——在这个圈子里,他们的情人关系仍是个秘密——只是更加客气而坚定地请他回避。完全公事公办的态度令司寇明白绝对没有商量的余地。

    坐在医院休息大厅的长椅上,司寇心神不宁。交通肇事、撞人逃逸是很严重的罪行,但绝对不至于在第一时刻由高级警官亲自出面做笔录,就算Allen是检察官也没有这个资格。那么只能说明这件事性质严重,比如说,杀人灭口。

    司寇的心脏紧缩了一下,在休息室里焦躁地来回踱步。检察官这个位置极易招人怨恨,与人结仇的效率同比警察,而邢仪非的个性孤绝,不肯给人留余地,再加上疾恶如仇,嫌犯落在她手里,往往都是从严从重定罪,在律师界素有“薪酬杀手”之称,就是说辩护律师碰到她只好赚小时费,要拿提成那是鳄口夺食。

    邢仪非的成绩有目共睹,声名卓著,但结仇亦以几何倍数增长。个人性格使然,若无其事的是她,担惊受怕的则是司寇。恋爱果然是不公平的,司寇也只好认命。当年初与她开始交往不久,他就明白邢仪非与其他法学院学生不一样,对她而言,法律不仅仅是工作,更是她一生的追求。面对她司寇常有一种炫目感,她的坚定使她独一无二。有一次,开玩笑似的,他对她说:“怎么我看着你的时候,就觉得法律…是理想。”

    那时他们正一起研究一个案子,邢仪非对他的分神很不以为然,更不会去搭理他的闲话。

    所以毕业之后,司寇当了律师,邢仪非则成为检察官。对她来说这是理想与生活的完美结合。他一直很尊重她的追求,也从没有要她为他而放弃的意思,可是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心里那些疲倦烦躁和担心混杂在一起的情绪。工作与他,他从不知道哪个对她比较重要。

    手机响起,他拿起接听,是方修罗。

    告诉方修罗邢仪非已经没事,顺带通知他今日跷班。方修罗沉默片刻,不抱希望地叮嘱:“明天一定要来上班。”事关邢仪非,他对司寇毫无信心。

    “以人格担保。”司寇举右手宣誓,可惜方看不见。

    “你没有的东西,不要拿来抵押。”

    放下手机又等了二十分钟,病房那边仍没有一点动静。司寇站起身,找到护士小姐交代几句,叫了计程车先去酒吧停车场取了车,然后直奔邢仪非在市区的公寓。取出钥匙开门进去。虽然两个多月没来过,但里面的摆设丝毫未变,简洁一如主人的风格。先去卧室找衣物…奇怪,他的衣服一件也不见了,虽然他和邢仪非并不住在一起,但经常会在对方的公寓过夜,所以住处都会放一些对方的衣物。记忆中至少应该有几件衬衣的,更别提那些内裤。但是现在无论衬衣还是内裤,一件也看不到。

    暂时按下心中的疑问,他拿了几件她的衣服放进袋子,特意挑选颜色柔和的那种,全是他买的。她是少有的能把黑白灰三色穿得如此妥帖的女人,但是司寇认为就算是检察官也不能时时刻刻看起来像黑白罗刹,于是开始替她置办衣物。邢仪非是那种天生不在意这种小节的人,虽然她更习惯黑白两色,但既然司寇喜欢,那她就穿给他看好了。他暗中得意——这算不算女为悦己者容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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