姐妹 (第4/4页)

郊去看小单位的房子。

    我们兴致勃勃的讨论将来。

    “生孩子将是五年后的事。”立和说。

    “真的，公寓地方小得可爱，仅够住两个人。”

    “押后。”我笑说。

    “昭，跟我日子这么苦，你还没有改变心意？”

    “没有，”我说：“永不。”

    我们两人拥抱在一起。

    也不算吃苦了，很多夫妻真的牛衣对泣。

    我们仍然依着计划行事。

    不久，发觉jiejie整个人都轻松起来，与家人有说有笑，也不见她长嗟短叹，饭量都增加不少。

    我知道她精神有寄托，可能是找到男朋友。

    我旁敲侧击。

    姐透露一丝口风“他只是一个普通人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希望看到他有三只眼睛。”我笑。

    “他年龄跟我差不多，不过是做一份普通文书工作。”

    “人好吗？”

    “人品是一流的，”jiejie说：“也不过是看中他这一点。”

    “那已经足够，”我心有说不出的欣喜“几时介绍我们认识？”

    “时间还没有到。”

    “妈知道了吗？”

    “千万别说给mama知道。”她禁止我“让她知道就麻烦，事情没成功之前我不要透露心声。”

    这也好。

    “他比你大多少？”我问。

    “差不多大，就像你同王立和。”

    “是他先追你？”我又忍不住问。

    jiejie很大方的说：“大家都有意思，也不是说谁追谁。”

    “那最好，只有快活，没有烦恼。”我拍手。

    “是的，此刻我比较懂得欣赏感情，也明白你同立和的关系。”

    “那太好了。平凡的生活也有滋味，并不是一无可取的。”

    “这个说法很中肯，各有各的乐趣，看个人的爱好而定。”

    我与她紧紧的握住手。

    再过一阵子，连mama也发觉了。

    她问我：“是否你jiejie有男朋友了？”

    “大概是吧。”

    “说话别吞吞吐吐。”mama笑器。

    我只得说：“时机成熟，她会得告诉你。”

    母亲真正放下心。

    我开始安排四人约会，把立和拉出来，又请jiejie把那一位介绍给我们见面。

    jiejie考虑一下便答应下来。

    一见到那位苏先生，我就喜欢，认定他作姐夫。

    他是一个非常有幽默感的男人，中等身裁，约三十岁上下，穿很含蓄但有品味的衣服，清洁，史麦脱，至此我完全相信良缘天定这句话。

    见完他之后立和说：“你jiejie下半辈子有着落了。”

    我也称赞说：“是没话讲，比你还理想，大了几岁，稳重得多，而且脾气也比你好。”

    “哈，这是什么话。”他笑。

    “最好是他那种幽默感。”我说。

    我在jiejie面前不断夸奖他。

    “但是他没有钱。”jiejie说。

    “有收入就行，还要钱干什么？你吃钱？”

    jiejie不出声，大抵还在想游艇洋房。

    “况且人品高尚就抵百万金了。”

    “这倒是真。”

    “别神经质的错过如此人才，”我说：“后悔就来不及。”

    “恐怕已经太迟，”jiejie羞涩说“我已经爱上他。”

    我欢呼“可以通知mama了？”

    “我今晚同她说。”

    她怎么说法，我自然不得而知，不过父母亲一面孔的喜气洋溢，已经告诉我很多。

    我问立和：“假如我们是两兄弟，父母会不会为咱们的婚事担心？”

    “怎么不担心！你以为这年头尚会重男轻女？我母亲为我的婚事，头发都白了，男孩子选对象，也一样的难，娶到恶妻，那真家无宁日。”

    “又不是一起住。”

    “不一起住也一样，总希望大家有说有笑。”

    “说说笑笑我倒是会的，”我说：“煮饭洗衣就不懂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看你。”

    我们两个相视而笑。

    母亲说：“你们两对会不会同时举行婚礼？”

    “不会，分开热闹岂非更好，”我说：“我们不会举行盛大的婚礼，注册算数，连婚纱都省下。jiejie也许会，叫jiejie做给你看。”

    “这么简单？”mama失色“连婚纱都不穿？”

    “不穿。”我说：“于家并不反对。”

    “真是的。”母亲很失望。

    “越简单越好，我嫁他，他娶我，两个人的事，何必与众同乐？”我笑说。

    “你看你！”

    但是jiejie到底是比较浪漫，终于在教堂举行婚礼，做了一套柔软优美的纱裙，看上去很令人舒服。

    姐妹俩出发点不同，性格也有点分别，但殊途同归，终于都令母亲安心，获得理想的归宿。

    人生途径上两件大事，一是婚姻、二是事业，我们已做妥其中一件，第二件事则要看机缘巧合与努力配合。

    我们送jiejie一串珍珠，她是讲究牌子的，我们选最好的日本名牌。

    母亲在一年内嫁出两个女儿，颇觉怅惘。

    无巧不成书，jiejie就住在我们隔壁。大概这一区颇适合新婚夫妇居住。

    我们结束少女生涯，开始踏入少妇旅程。

    两姐妹照样上班赚月薪，下班打理家庭，大家过得很开心，很平凡、很舒适。

    精神生活对于人到底比较重要，物质有它一定的作用，但足够已足够，不应苛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