犀利小妈_第九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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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九章 (第4/4页)

,她没有遇到方惟轩,他难道打算这样默默地看着他们一辈子,把对他们的关心带进坟墓?

    “你和外公有什么协议?为什么担心我们?我们会有什么危险吗?”她听见他说和外公有过协议,但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。

    “你和你的家人,对我来说很重要。”方立权对她表白,告诉她,他们一家人之于他的意义“外公拿你们的安危威胁我结婚,我不能拿这来赌,我输不起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你就答应你外公那个馊主意,娶了惟轩他mama。”闻言,她不敢相信地惊呼“他怎么可以这样对你?”

    “即使我听他的话结了婚,我也不敢保证他会信守承诺——我不相信他,只好扳倒他。为了要爬到我现在的位置,我什么事都做。”他细细告诉她这些年来他做了什么“我恨他,我要他知道,现在他所经历的痛苦,不及他给我的十分之一。”

    葛莉丝到今天才知道,他狠心抛弃自己的行为背后,还有这么一段故事。

    那时的他太年轻,没有办法与外公的势力抗衡,也不能承受失去他们一家的风险,而葛家更是单纯脆弱得不堪一击,于是他狠心斩断所有联系,听外公的话,娶了他不想娶的女人。

    对他而言,他不只扼杀了自己的爱情,更亲手摧毁了唯一的归处,但他却不得不割舍一切。

    被逼迫放弃最爱,他化身为恶鬼,支撑他的信念只剩下报复和掠夺。

    为了抢夺外公最在乎的事业,他不惜内神通外鬼,分化外公的势力,甚至利用妻子娘家的势力,一步步地对外公施压,利用所有能利用的人,包括他的妻子——吕文媛。

    “我不爱她,即使她有多爱我——她不顾我反对,帮我生下惟轩,奠定我在吕家的地位,我知道她这么做不只是要帮我,也是要我顾虑自己还有家庭,她怕我真的变成了恶鬼…可是对付外公,我不能有弱点。”

    于是小孩出生不足月,他便将妻子悄悄送出国,选了瑞士一个隐密的地方,将两人藏起来。

    之后他便全心对付外公,直到抢走了外公所有的一切,事业、权力、地盘,再将失势的老人送到美国去养老。

    “他活着,就像是一颗割不掉的瘤…他的事业,那些肮脏钱我一毛都不希罕,留着也没用,便用文媛的名字创了个基金会,打算把外公的钱都烧光。”

    他任性孩子气的语调让葛莉丝忍不住笑出来“可惜花不完。”

    “对。”这才是让他最恨的地方,外公的物流事业到他手上之后,竟然经营得比在外公手中还要好,因为他给薪太大方,员工拼死做到好,因此基金会永远有充足的资金。

    “今天力顺出现,像一个巴掌把我打醒。我这样的人,还有什么资格得到幸福…你知道吗,我外公早就不行了。我拿他的家产创建基金会,他气到中风,又检查出有癌症,医生建议我让他走…我偏不,我要他活着,看着我抢走他最重视的东西,身边没有人陪伴,痛苦地活着,因为我,就是这么活过来的。”

    “文媛…我对她唯一也是最后的体贴,大概就是去瑞士将她的骨灰迎回台湾,让她在她出生长大的地方长眠…我对待自己的妻子,是这样无情无义…像我这样,根本不能叫做人了,我没有脸…去见你父母。”他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,根本配不上他们。

    听他说了这么多,她稍加消化思考了一下才道:“我觉得你对惟轩的mama不是没有感情…听我说完,看惟轩这么懂事又贴心,我就知道她一定是个好女人,很温柔的女人…你一定是看见了她对你的好,也一定有一点点动心,所以才会顾虑她的安危,把她和惟轩送到你外公找不到的地方。你如此费心保护他们,她怎么会感受不到?所以才会留下惟轩陪你,甚至交代他,要帮你找到会让你笑出来的人。

    “你会难过,会自责,这就是你和你外公、你父亲之间最大的不同,所以你没有变,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方立权!”

    她真的很神奇,几句话就让他心中盘旋多年的乌云散去。

    他真的没变吗?

    他还能…跟以前一样吗?

    “至于你外公…你放过自己吧。”她不说放过外公,而是要他放过自己。“你已经没事了,不是吗?”

    是啊,已经没事了,一个迟暮老人,还能有什么威胁性?他为什么就是不放过自己呢?

    再恨下去,有什么意义呢?

    于是,方立权拿起话筒,拨了一通越洋电话,告诉外公的主治医生“让他走吧。”

    “好棒,你做得很好。”葛莉丝像夸奖小朋友一样赞美他。

    他忍不住苦笑“别再劝我去美国送外公,或把他骨灰迎回来什么的,我不想再看见他了。”

    建立在互相利用之上的祖孙之情太淡薄了,在无数的暴力之下,爱早已消失。

    “嗯,这我就不逼你了,不过呢,就跟你一样,力顺今天出现讲了一堆话,也像打了我一记巴掌,让我清醒了。”

    她说了一堆鼓励他、开导他的话之后,突然话锋一转,让方立权不禁皱眉。

    “在你家住得有点太习惯了,这样很不好。其实我跟力顺都很恋家,也都很黏爸妈…我想常常回家,至少春节是一定要回家过的,眼看农历年再不久就快要到了…”

    听她说着这些,方立权心一沉——

    “所以啊,方立权——”她捧起他的脸,很认真地询问“你是不是该回家了呢?你逃家够久了吧?”

    回家?喉头一紧,他顿时说不出话来。

    一直以来,他所认定的家,只有那一个。

    他还能回家吗?他所爱的人,还会张开双臂欢迎他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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