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结花心大少_第三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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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三章 (第4/4页)

容吧。

    “你为什么不回去?”他责问。

    她若回去,就不会有这么多事发生,他也可以恢复以前那个游戏人间、放狼红尘的关静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,你不要生气,我不是故意要冲出来吓你的。我没走,是因为我想去找你向你道歉,原谅我的蠢笨,可是你说你不想再见到我…”她委婉地将心事说来。

    一个女孩的告白,他为什么会被她的言语感动?他抹去令眼前模糊的水雾,他为自己的脆弱感到不可思议和震惊。

    车子慢慢前行,而她继续她的衷曲:“我在楼下坐了很久,我也不知道坐了多久。我看见你开车要走,我想喊你,你一下子来到我面前,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…”她皱着眉,不胜痛楚地扶着头。“我的头好痛…”

    “你不要再说话了。”他阻止她再说下去,她每说一句,都是在严斥他仅存的一丝良心。“你伤得很重,有话以后慢慢再说——”

    “关静。”她置若罔闻。伤重憔悴的她为何仍是美丽得教他心疼得快疯了?“真的很对不起。我不知道你一直在忍耐,真的很抱歉,我以后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了。”

    她把所有的错全揽在自己身上,愈是这样委屈,愈教关静情何以堪啊!

    “你没有错,错的是我!”心绪激荡之下,他声音都变了:“我才是那个胆小儒弱的人,我没勇气接受你,我怕被你看不起。要是你对我露出一丝轻鄙,我…”惊觉吐露太多,他蓦地住口。

    昏昏沉沉的钟松龄不是很明白他话中的意喻,她只是轻轻地说:“不要怕——”

    不要怕什么?她看出了其实他一点也不如外表坚强。关静不明白,只怕钟松龄自己也不明白。

    去医院途中,时光像是停住了。

    方春意接到关静的电话,和钟兰生火急赶到医院。

    问到了病房,首先看到的是关静坐在床前,怔望着病床上沉睡的钟松龄。

    “关静,松龄要不要紧?”钟兰生询问meimei的伤势。

    见两人联袂而来,关静只是点头示意,并未起身,他全副心思都放在钟松龄身上。

    “她刚照过x光。”

    “松龄怎么会被车子撞到?”刚刚在电话中不及详问,方春意忧急万分。现在亲自见到了人,除了外伤之外,看来并不严重,一颗心总算稍微宁定。

    “我接到伯母的电话后,急着要去找她,没看清楚,就这么撞到她了。”那幕如今思来,仍然心有余悸。

    关静凝视着沉睡入梦的钟松龄,感谢上天的恩慈,没有夺走她的生命。

    “她不是去找你吗?怎么回事?”方春意心细如发,察觉出其中的不对劲。

    关静此刻心境已经完全平静下来,从云山雾沼之中,终于凭着湛然的两眼找出了一条出路。这条路,一开始就该遵行的。现在,还未晚吧?

    “她中午来找过我,替我送亲手做的便当。我骂她多管闲事,一直缠得我透不过气来,我叫她以后不要再来烦我。”

    方春意和钟兰生错愕不已。

    “我是不是听错了?你怎么会说这种无情无义的话?”方春意恼火道:“你不是和松龄很好吗?她是哪儿又惹你了?”

    “妈!必静不是这种人。”钟兰生和关静同学、同事多年,深明他的人,忙打圆场,免得误会愈来愈深:“松龄不小心被他撞了,他现在一定很内疚,说出来的话怎么能算数?他们两个人可能是吵了架,松龄要等关静解释清楚,才会发生这件事。”

    她接受儿子的论调,可是犹有余怒:“松龄的个性你又不是不了解,她哪有可能和人吵架?”言下之意仍是关静不好。

    这边难以排解,只好转向另一边,希望他能稍加忍气。此时关静眼中只有钟松龄,对方春意的指责,彷如未闻。钟兰生抛过来示意的眼色,他完全没看见。

    说他不喜欢钟松龄,谁会相信?

    “等松龄醒了再说吧,妈。让她好好休息,我们别吵她。”钟兰生道。

    握着女儿冷凉的手,方春意眉心微蹙,压低声量对关静说:“我不管谁对谁错,待会儿松龄醒了,你得向她道歉。”

    “妈——”钟兰生出声抗议。

    关静低沉的声音幽幽响起:“您放心,她以后不会再受到伤害了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“我会辞职,离她远远的,她再也不会为了我而伤心流泪。”

    这石破天惊的消息一说出,首先乱了阵脚的是钟兰生。在事业上,关静是他倚仗的左右手,突然撒手不做,第一个首当其冲的人是他。

    “关静,你这是——唉!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,我也绝不会拿我们的交情来让你为难,感情的事本来就不是第三者能了解,你何必说气话?”

    方春意双手交抱胸前,她的话比钟兰生可重多了:“这算什么?高兴时拿人耍一耍,闯了祸拍拍**就要走了?你把我们松龄当作你身边的花花草草,呼之则来、挥之则去?”

    “关静不是这个意思。”钟兰生夹在母亲和好友之间,真是两面不是人。既要平抚方春意的怒气,又要将关静挽留下来,心力见绌。

    “她伤成这样,是我的责任,我会等到她好了才离开;公司的事,等董事长找到适当人选,我再辞职。”关静话说得毫无火气,可也没有转圜的余地。

    连“董事长”都抬了出来,可见他是决心要疏远划清关系。

    钟兰生急得不得了,有一肚子牢sao怨气要对关静发作,又想动以情面挽留;但一切碍于方春意在场,不敢有所动作。

    “你想走就走,我可没答应。”气归气,对这个内实外秀的年轻人,方春意还是十分激赏。刚才顺风旗扯足了,拉不下脸,这会儿脸还是绷得紧紧的。“欺负完我们松龄就想走了?我可没那么便宜你,你得留下来看松龄的意思如何再说。”

    关静漠不关己地点头,什么都无所谓了。去也好、留也好,对他都不是最重要的事。唯一使他走得提不起脚步,留得赌不起感情的,是眼前如瓷器般易碎的钟松龄。

    他有预感,他的人生将因这个柔弱的小女子全盘扭曲。

    而这是他最不愿见到的未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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