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上所有的星_第四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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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四章 (第4/4页)

气,会变成僵局。

    展翘非常高兴,叽叽喳喳讲了徐家许多好话。

    当徐家婉留他们多住一阵的时候,于太太坚辞,只是说展航要开学。

    饼一日他们就走了。

    于太太轻轻说:“幸亏徐家只有一个女儿,否则连展航都要留下给他们。”

    回到家中,玉枝说得不错,大雪纷飞,飞机需延迟降落。

    展航恢复了他的黑衣黑裤打扮,外罩一件防湿大衣。

    第一件事便是去找玉枝。

    他拾起小石子扔向她二楼卧室的窗户。

    她探头出来。

    “回来了,婚礼是否成功?”

    “新娘戴真的钻冠。”

    “哗。”

    “空气清冽冰冷,可要出来散步?”

    “我五分钟就下来。”

    玉枝很快披着厚大衣下楼,她惊喜地看着他。“你长高了。”

    “才没有,别把我当孩子。”

    “你仍是中学生。”

    展航拾起一团雪揉到玉枝脸上。

    玉枝只是笑,他紧紧拥抱她。

    “你好似释放了一点。”

    “看到大哥得到幸福,觉得人生尚有意义。”

    他俩在雪地上留下两行足印,一直往附近公园走去。

    “听说你已结束某段感情。”

    展航只在喉咙内发出一阵模糊的声响。

    那日下午,回到家里,发觉叶律师正在探访。

    于太太说:“展航你来得正好,叶jiejie来道别。”

    展航愕住。“为什么,”他反应甚激,又一次不接受失去好友。“你去哪里?”

    “纽约有一家律师行邀请我过去发展。”

    展航低下头。

    “我们仍可见面。”

    展航忽然像足一个十六岁少年,赌气。“不不不。”把头埋在双手中。

    于太太笑。“你看他,若不舍得,可到美国去看叶jiejie。”

    “不让你走。”展航紧紧拉着叶律师的手。

    叶慧根也笑。“到底还是孩子。”内心却为少年那点真挚而恻然。

    不久,他会长大,真情为理智活埋,再也不会有类似表现。

    “我已交代了一位施少华先生照顾你们。”

    于太太婉拒。“孩子们已大,我生活渐趋正常,不再需要律师,动辄请律师出去讲话,吓坏人家。”

    叶慧根微笑。“我也这么想,施君是执业会计师,不是律师。”

    于太太说:“呵,那倒是好。”

    圣诞节前后于家电话不绝,泰半是来约于展航。

    于太太暂充社交秘书。

    “展航届时往东南亚探亲。”

    “他不在本市,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“他此刻到音乐老师处去了。”

    于展航其实在房里迷头迷脑读莎士比亚四大悲剧。

    展翘说:“展航自闭。”

    于太太说:“还有玉枝是他好友。”

    展翘又说:“他的好友都比他大。”

    展航微笑,一句话也不说,也不动气。

    于太太轻轻劝。“展航,朋友年纪要相仿,像玉枝大一、两岁不妨,否则,有什么话好说?”

    展翘嗤一声笑出来。“他与她们又不是开研讨会。”

    于太太瞪了女儿一眼。

    展翘说:“不知多少女生要求我介绍展航给她们认识,连带我也不知多受欢迎。”

    于太太大惑不解。“展航有什么好?脾气古怪,喜怒无常,冲动牛劲十年不改,还有,长头发问题没解决,现在又留上了胡须,我随时预备接校长电话。”

    展航笑。“没想到在mama眼中我一文不值。”

    “展航你仍是妈之宝,”于太太也笑。“我不过指出事实而已。”

    展翘说:“校长?本校靠于展航光宗耀祖呢,他平均分九十九点八,还要发新闻给报馆呢。”

    于太太笑得合不拢嘴。

    饼两日有一位华人报馆的年轻女记者来做访问。

    开头,她以为会看见一个蛋头,或是四四方方典型的小书生。

    谁知来开门的英俊小生答:“我就是于展航。”

    女记者张大了眼睛,到底年轻,忍不住问:“你有否看日本电视剧…”

    展翘在一旁听见。“他比日本人好看。”

    记者平日也十分刁钻活泼,不知怎地,这次一直说是是是,因为事实如此。

    于太太问:“是光明日报区小姐?”

    “正是区家惠。”

    “区小姐,”于太太微笑说。“首先我想说明一点:孩子们读书成绩略佳是应该的,没有什么值得表扬。”

    “于太太,”那区小姐说。“我们是想借着于同学的经验鼓励其它华裔学生。”

    “那么就随便谈几句吧。”

    于展航仍然穿着那套洗得发白的黑衣裤,他斟了果汁给记者,两人坐在书房进行访问。

    “听说你考取美国名校而终于婉拒学位?”

    “是,当初投考是想证明能力。”

    “为何没有南下?”

    “最后觉得陪伴母亲比较重要。”

    区小姐感动,接着,详细问及他读书习惯、课余兴趣,展航一一作答。

    最后,她问:“男孩子长得英俊,会不会是一种负累?”

    展航笑笑。“那你要问那些相貌漂亮的男子。”

    区小姐看着他。“你好像已经被问过多次,并且知道该怎么回答。”

    展航只是笑。

    女记者问于太太。“请问,于展航有无缺点?”

    于太太长叹一声。“所有十六岁男孩子有的缺点,于展航都具备,你看得他太好了。”

    女记者留下名片离去。

    于太太叫展航。“进了大学,你还照样蓬头垢面?”

    展翘代为回答。“mama,你有所不知,进了大学,人人不修边幅。”

    “是乞丐大学吗?”于太太不服。

    于家渐渐恢复生机。

    一日,展翅打来电话,于太太听了几句,忽然哭泣,展航马上扶住母亲,

    只听得展翅在另一头嚷:“展航,你快要做叔叔了。”

    半晌,展航才明白是要有小小新生命出世,也不禁打心底哭出来。

    呵,父亲永远不会知道,父亲墓木已拱。

    那日深夜,展航听见书房内有声响,他警惕地起身巡视,看到母亲在书房翻阅照片簿。

    于太太在看丈夫为主的家庭照。

    展航蹲下来。“mama。”

    母子都流下泪来。

    有种伤痕,不是时间可以磨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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