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安 (第2/4页)

茫然不知去向何处，点点问：“我们去哪里？”

    李黎睿笑，说：“去我爷爷、奶奶家。”

    结痂的伤口好似被他猛然揭开，渗出丝丝血。

    高考结束之后，高尚亦是对点点说：“我给我父母说了我们的事情了。”

    愣了一下，点点说：“你父母没说你早恋？”

    高尚说：“说了。我们现在去爷爷、奶奶家，他们都在那边等我们。”

    彼时，点点不知这是高尚和他的家人对她的接纳和欢迎，就觉得是一种家常的拜访。

    坐在公共汽车上还没到高尚的爷爷、奶奶家，郭蓉的哮喘复发，接到滴滴的电话，点点和高尚半途下车，直奔医院。反倒是那次成了点点家人对高尚的接受。

    过了几日，高尚说：“等我征服了贡嘎山，就带你去见我爷爷、奶奶。”

    高尚没能完成这个心愿，走了。

    把自己从回忆之中拉回来，点点问李黎睿：“会不会太唐突？”

    李黎睿说：“不会。我已经给他们说了。”又问，“你见过高尚的家人吗？就是正式的那种。”

    摇头，点点说：“我有些紧张。”

    伸出手，李黎睿在点点的脸上拍了拍：“别紧张，就是见见，又不是结婚。”

    车，已经开到了西三环，人稀车少，点点要李黎睿停车：“我先镇静一下自己。”

    李黎睿哑然失笑，停车，看点点下车，自己也跟着下车，说：“我知道你又想起了高尚。高尚看到我们在一起，会高兴的。”抬头看看夜空，他说：“高尚，祝福我们吧！”

    夜空，繁星，点点难以忘记的那个夜晚，仰望满天的星，在心底默默地对高尚说：我会永远记得你的，谢谢上苍给了我们三年的时光！

    重新坐上车，往前行驶不久进了一个漂亮静谧的小区。

    停好车，握住点点的手，李黎睿说：“见到我爷爷、奶奶差不多就定了我们的关系。我要当着我爷爷、奶奶的面，向你求婚。”

    点点说：“不！给我一点时间好吗？”

    她要抽回被李黎睿握住的手。

    李黎睿抓得更牢了：“点点，答应我。”

    点点说：“给我时间。”

    李黎睿生气，说：“你还是没有忘记高尚。”

    点点说：“不是。我只是觉得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太短，彼此还了解太少。”

    李黎睿说：“我们做了这么多年的同学，难道时间还短吗？”

    点点说：“可这不一样。”

    李黎睿说：“那我问你。”

    点点说：“你问吧！”

    李黎睿说：“你和高尚在一起的时候，你考虑过吗？那时，你比现在的年纪还要小，你考虑过吗？”

    点点被问住了，摇头：“没有！就是喜欢就在一起了。”

    李黎睿说：“对！现在我也喜欢你，你也喜欢我，为什么你不答应呢？”

    点点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在李黎睿求婚时自己会犹豫，摇着头：“我脑子很乱，黎睿。”

    提高了嗓门，李黎睿说：“你是找借口。你没有忘记高尚。”

    点点说：“和他无关。”

    转过头去，点点望着车窗外布满繁星的夜空。

    李黎睿说：“那就是你心理有问题。你觉得高尚走了，如果你得到了幸福，你就对不起高尚。难道，你要永远地远离幸福，才能证明你曾经深爱过高尚吗？难道你就要背负这个十字架过完你这一辈子吗？”

    点点靠在车椅背上，心剧烈地起伏着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。你心里就是这样想的。”李黎睿说，“点点，很多人都有过刻骨铭心的初恋和爱情，可他们还是要快乐、幸福地生活下去。你为什么不能？”

    点点说：“我……不，不知道！”

    李黎睿望着车前方，嘴里一个字一个字蹦出：“高尚，我恨你！”

    点点转过头来，惊诧地看着李黎睿。刚想说什么，但李黎睿已经自推开车门，气冲冲下了车，点燃一支烟，狠狠抽着。

    此刻的李黎睿真的有些恨高尚给点点留下的伤痛。

    连着抽了几根烟，看见有人在小区遛狗，主人把一个橡胶球扔出去，狗欢快地去追，用嘴叼了回来，主人再扔，狗再追，再叼回来。这情形，让李黎睿平复下来。

    点点下车走到李黎睿身边：“对不起，不要生气好吗？”

    掐灭烟头，李黎睿深深地叹了口气，说：“没事了。”

    点点拉住李黎睿的手：“你知道我还是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