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爷请息怒_第三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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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三章 (第3/3页)

看他“你做了什么让皇上下旨召人回去?”

    “想知道?”陆朝云俊眉轻挑,似笑非笑地看着她。

    她老实的点头。

    一把又将人搂回怀里,他凑过去在她唇上偷了个香,这才笑道:“晚上再说,娘子这会还是先把药浴泡了吧。”

    任盈月顿时嘴角微抽。她差点忘了今天是泡药浴的日子,而下午睡得久了,时间便往后拖了。

    只是——视线落到眼前明显不怀好意的男人身上,她心里抖了下。他的眼睛就像荒林中饿了许久的狼一般,闪着森森幽光。

    “我有件事想同相爷商量。”

    “商量什么?”他配合她转了话题。

    “先前我身子太差,归宁之日也没能回府拜见父母,最近身子好些了,想在这几日回去看看。”

    他点头“也是,本该过府一趟的,索性就明天吧。”

    任盈月眨了下眼。

    他伸手捏了下她的鼻子“婚后首次回娘家原该由为夫陪着娘子一道的,难道娘子还想自己一人回去不成。”

    她是这样想的,不过,看来是不成的。

    心里微微叹息,但她也没有过于纠结“是我想得不够周全,还好相爷思虑周到。”

    你不是想得不够周全,是根本没有那个意识。陆朝云并未把话说透,想着夫妻相处时日还长,不急于一时。

    “还是先药浴吧,”他看向外间吩咐“让人把药水提进来。”

    外头有人应声。

    看着下人将药水一桶桶提到屏风后,任盈月的心反而意外的静了下来。

    只要他们还是夫妻,有些事总是避免不了的,而无法避免的事,不如便顺其自然。

    看到一切都准备好了,她便从榻上下地,站稳后,侧头看了他一眼。

    “我泡药浴时间不短,相爷若有事便先去忙,”她顿了下,转过了脸“其他的事晚上再说吧。”

    陆朝云一直观察着她的神情变化,此时唇线不由得微微上扬。只要心里不再排斥,那么早晚他总能得到她的心的。

    “其他的事?”他意味深长地问。

    任盈月迳自往屏风走去,轻淡的声音传来“相爷心心念念的事换了吗?”

    他神情大悦,笑道:“没忘,既是心心念念,又怎么可能轻易更改呢。”

    她的手用力攥紧。

    “那娘子就专心泡浴好了,为夫回书房处理一些事,一会一起用晚膳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在他走后,任盈月走至屏风后面,将衣物一件件脱下,然后赤身踏入浴桶中,整个身子下巴以下全部浸入药水中,静心屏息运功,让药力得以更好的吸收——

    桌上的大红烛突兀地爆了一个灯花,屋里乍然明亮了一瞬又恢复如常。

    任盈月倚靠在床头,目光落向挡着轻纱的窗口。

    她泡完药浴出来,就听说他被衙门的人匆匆叫走,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回来,想来朝中是出了大事。任盈月摇头轻叹。本来她以为今夜一定要跟他做名副其实的夫妻,结果人算不如天算。

    食指摩挲在下巴上,唇线微微带了一抹嘲弄。这世上的事,总是这样出乎人意料之外。

    当年那些人以为他们斩草除根,孰料她偏偏逃出生天。

    她与那人订下十年之期,最后他步步算计,料定她必死无疑,就连她自己也觉得绝无生机。结果,她绝处逢生。

    回首这些年的遭遇,任盈月心头泛起难言的苦涩。一路走来,她尝遍了人情冷暖,满心创伤,一身孑然。

    目光移到高燃的红烛上,睡意全无的她索性披衣下床,到窗前伫立。

    到底朝里出了什么事?

    心思不自觉地就转到深夜未归的陆朝云身上,秀眉微蹙,轻轻地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庙堂与江湖,有时是一样的波诡云谲。

    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,红烛烧到尽头,而天色也渐渐发白。

    她竟是一夜无眠。

    清晨,红袖推门进来时,大惊失色“小姐,你怎么站在窗口?”

    再朝床看了一眼,立时明白她在这里站了多久。

    “小姐,你的身子才刚有起色,怎能这般不注意呢?姑爷一夜未归,想必是朝中有事,你不必这样忧心,我一会去问总管,让他派人去打听一下就是了。”红袖一边扶她到床边坐下,一边带了几分抱怨的说。

    早知道就不听小姐的话先下去休息。

    “我没事,就是想事情出神忘了时间。”

    “小姐——”红袖十分不赞同。

    “早膳备好了没有?我饿了。”

    虽然不满小姐转移话题,但她更舍不得让她挨饿“奴婢这就去端饭过来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用过早膳,任盈月便道:“我们一会回任府。”

    红袖立刻吃了一惊“小姐,你今天回府?”

    “对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,”红袖皱眉“姑爷到现在还没有消息。”

    她神情并未有太大变化,只是淡淡的笑了下“朝堂上的事便是我知道了,也是插不上手的,不如只管自己的事就好。”

    红袖想想也是,便不再劝说。走到她身边,帮她梳妆打扮。

    “小姐的身体真的不要紧吗?”还是有些不放心。

    任盈月拍拍她的手背“我没事的。”如果不是长公主和那位嬷嬷的出现,她的“病情”也不会起变化。

    装病对她来说虽然容易,但整日躺在床上扮病弱,也真的不是件让人喜欢的事。

    等乘轿回了任府见着母亲,任盈月终于知道为什么嬷嬷会被宫里下旨召回。

    半个月来,御史言官从零星上摺子,到最后形成大规模的上疏,谏的便是官员们的cao守问题。

    从各家大臣不修德行的缺口切入,最后矛头指到皇帝身上,扯到后宫不思替皇上保养龙体,一迳狐媚争宠,使得陛下近来身体状况每况愈下。

    出仕为官者,几乎个个八面玲珑,心比比千多一窍。

    头脑精明的便那么一想二想的,然后有人豁然开朗,被指最狐媚惑主的那位后宫妃子向来与长公主走得极近,听说指派到丞相府去的那位嬷嬷还是该妃推荐的。

    于是,一切真相大白。

    到这个地步,皇上自然也明白自己臣子的意思为何,便顺水推舟地召回了人。

    他过于干涉臣子的后院,也怨不得被臣子投桃报李一番。

    虽然这场风波自始至终陆朝云都没有出过头、发过言,但这事可谓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,大家心照不宣罢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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